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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字：0635529745 Je suce bien!（英语：I suck well!）
最近我和一个法国人偶然聊起一个“你总想知道但却害怕发问”的话题，会谈始终在紧张友好的气氛中进行。这个法国人今年23岁，男性，母亲是加泰罗尼亚人，性格开朗，目前生活在蒙彼利埃（Montpellier），一个沐浴着地中海明媚阳光的城市。我们自然是不能从某一个人的看法来推而广之，断定一个国家的人的观念的，不过任何的调查都是从个人开始的，况且我并无意归纳所有法国人对待性的态度，我只是单纯地具有好奇心，我们终归是需要一些话题来消磨这30分钟时间的。
Q：我看到你左手无名指戴了戒指。你结婚了？
（法国人和美国人不一样。欧洲的宗教气氛不太浓，很多人结婚了也不戴戒指，很多人没结婚也没订婚，喜欢在左手无名指戴戒指戴着玩。）
A：是的，我结婚了。我的妻子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
Q：但是你是一个人住？
A：对，她在另一个地方上学。
Q：我看到你在门口的桌子上摆了一排明信片，从好多个国家寄出来的。你在这些国家都有很多朋友吗？
A：不是，这些都是我的plan cul寄给我的。
Q：你的什么？
A：Plan cul。炮友（sex friend）。看过有个电影叫《炮友》（Friends with Benefits）吗？那里面讲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Q：哦，plan cul（直译成英语是ass plan）。你的炮友给你寄明信片？
A：对啊，plan cul是说我们只是性伙伴，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我们没有爱上对方。我妻子才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遇到我妻子之前我没有真正爱上任何人。
Q：可是你看看，你的炮友在明信片上写了这么多字，密密麻麻的，最后还用这么大号字体写了个je t'embrasse（直译成英语是I kiss you）。你们真的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A：哈哈，是的，每次她给我写明信片都像在写一本书。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爱情。事实上她现在在中国。
Q：是吗。也就是说你们已经不是炮友了。
A：早就不是了，她已经在苏州待了半年了。她会经常发email过来给我介绍在中国的见闻。
Q：但是你们仍然保持联系，如此多的明信片，每一张上面都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
A：是的，我们依然保持联系，不过我并不是和我的每个炮友都保持联系。
Q：你曾经和别的女生发生关系之后就再也不来往？有很多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A：我不可能和每个炮友都保持长期联系，你看到的这个给我写明信片的女生是我保持联系时间最久的一个。我必须要讲清楚一件事，这个女生是我的一个plan cul。Plan cul的意思是长期炮友，所谓长期炮友，指的是我和这个女生定期约见上床，比如说一周2次3次之类的。还有一种一夜炮友，叫做coup d'un soir（直译成英语是shot of one night），我和她度过一个晚上之后就再也不见面了。
Q：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别。那么在这个plan cul之前你有多少coup d'un soirs呢？
A：不是的，这两个是可以同时有的。你可以在有一个长期炮友的情况下，一个月见1到2个一夜炮友，有很多人都这么干。想想看，你长时间只和同一个人上床，一定会腻的。
Q：但是你的长期炮友一定不会知道你去找一夜炮友的事。
A：我肯定不会和她讲，因为她会嫉妒的。我也不会过问她的一夜炮友的事。我们只是炮友，我和她没感情，没必要关心她的私事。不过也会有人和自己的长期炮友逐渐发展出感情，最后成为男女朋友的。
Q：一般来说你们更倾向于长期炮友还是一夜炮友？
A：对待一夜炮友的态度，法国人是各不相同的，有些人以长期炮友作为自己性生活的基本组成部分，找一夜炮友的频率很低；还有些人不喜欢有长期炮友，他们对待炮友的态度就像是做收藏，或者去酒吧里点酒那样，每天点的酒都不一样。
Q：这让我想起侯麦（Éric Rohmer）有一部电影叫《女收藏家》（La Collectionneuse），六个道德故事（Les Six contes moraux）之一的，就是讲的这种人吧。
A：哪部？侯麦的哪部？
Q：La Collectionneuse. Les Six contes moraux.
A：啊，是的是的，我看过的。你的法语词与词之间的停顿没念清楚，我刚才没有听懂。
Q：（汗）好吧。
A：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女主角。我更喜欢达内兄弟（Jean-Pierre Dardenne et Luc Dardenne）《罗尔娜的沉默》（Le Silence de Lorna）里的女主角。我最喜欢的还是佩内洛普•克鲁兹（Penélope Cruz）。
Q：可以理解，你是加泰罗尼亚人。
A：是的，加泰罗尼亚，世界上最棒的国家之一。
Q：你们的第一次性经历大概是多大年纪？18岁？
A：我知道有16岁第一次的。18岁第一次的话算是晚一点的。
Q：那你觉得像我们这样大的法国人里会有处男处女吗？
A：肯定会有，有的话我不奇怪，但是肯定是极少数。我觉得女生里应该没有处女了，不过我不知道。
Q：也就是说法国男生和女生对待性的开放程度有不同？
A：我觉得这和男女的主动程度不一样的吧。不过社会上对待男女的态度也有不同，如果有一个男人在一个月之内和20个不同的女人上过床，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和别人们吹嘘，他们会觉得他是英雄，很赞赏他。但是如果是一个女人一个月之内和20个不同的男人上过床，一般情况下她不会主动说出去，因为别人知道之后就会觉得她是个婊子。
Q：你说的这些是不是仅仅指的单身的人，也就是说结婚之后，法国人会在性生活上完全忠于配偶？会不会有可能结婚之后仍然有长期炮友或者一夜炮友呢？
A：你是在问我吗？
Q：不是，我没有在谈论任何一个确定的人。我就是想了解整个群体的想法。
A：结婚之后就不太可能再有长期炮友了，但是……这真的很难说，如果有人在结婚之后还会出去找一夜炮友的话，我也不会奇怪。你想象一下，结婚20年，每天晚上你的女伴都是同一个人，你到最后一定会失去“性趣”的，这个时候如果夏奇拉（Shakira）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许就会想——一个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关系吧？当然也不一定。这个要看心情。
Q：你和你爱人互相都会想到对方曾经一定是有炮友的吧？你们会互相谈论这样的事么？
A：我不会去想这件事。我们肯定不会谈论的，因为互相对对方都会有嫉妒心的。
Q：那你把这么多明信片摆出来，你老婆来了怎么办？
A：我会把这些卡片收起来，放到一个私人的地方，不让她看见。
Q：但是即使不互相谈论，当你想到你的妻子可能曾经是别人的长期炮友或者一夜炮友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感觉？
A：每个男人肯定都希望自己是一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同时也希望自己的炮友是个经验丰富的女人。
Q：这两点哪个更让你看重呢？你更希望你的炮友是处女，还是说你更希望你的炮友经验丰富？
A：真的很难选择。这两点在我心里同等重要，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你必须做出选择，女孩没有办法在第一次的问题上撒谎，只要一上床就知道的，原因你是懂得的。但是我自己在约女生的时候，当我讲到曾经的炮友，我一般都会控制数量。讲太少的话对方会觉得你经验不足，讲太多的话对方会嫉妒，会觉得你已经有过很多炮友，就不会在乎她了。如果是第一次约女生的时候，男生肯定不会如实告诉对方自己是处男的，这样会大大降低成功率，因为女生会想：这个男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要他？之类的。
Q：你桌上这本书似乎很有意思。
A：是的，为了让自己的性生活不至于太乏味。很好的一本书，当作消遣看一看也是很好的。
书名：在床以外的任何地方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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