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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改”越失民心 奥朗德要成“法国的施罗德”?
法新社报道,距法国2017年总统大选还有两年,法国总统奥朗德领导的社会党接连在市镇选举、欧洲议会选举、参议院选举和省议会选举惨败。而OPINIONWAY民调所最新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目前有79%的法国人对总统的作为不满。奥朗德仍然坚持对改善就业问题“好不放弃”,但这不禁让人将其与德国前总理施罗德进行比较。他们同样着力推行国内结构改革,又同样面临来自民意的巨大压力,可奥朗德如今面对的经济环境或许更为恶劣,且奥朗德看起来并没有施罗德那么“坚定”。
奥朗德上台三年“自盘点”:扭转失业曲线“严重失败”
《欧洲时报》报道,奥朗德总统4月19日接受了CANAL+电视台的采访,他长时间谈论了失业问题。目前失业数字一直接近创纪录的水平。他字字铿锵地说:“我毫不放弃。”但他提到2017年的总统大选时,他说:“我们到时再看我是否参加竞选。”
此前,奥朗德曾表示,如果他在任期结束时未能降低失业数字,他将不竞选连任。
奥朗德入主爱丽舍宫已经3年,他对那些对其政绩失望的人保证说:“我将在剩下的两年任期中,为实现我定下的降低失业数字的目标而奋斗,丝毫不放松警惕,即使需要很长的时间。”
总统未能按其承诺在2013年底以前“扭转法国的失业曲线”,这是否是一个严重的失败?“是!”国家元首坦承。他承认自他就任总统以来,向各地就业中心登记求助的失业者增加了60万人。
在具体措施方面,总统宣布他有意“扩大”“就业补助金”的受益者的范围,这是发给低薪者的一项补助收入,预定从2016年起实行,但他未说明这项众所期待的措施的实施对象是学徒还是打工领薪的大学生。
奥朗德也宣布了对小企业的“优惠”措施,从2015年开学起,小企业招收“未成年的学徒”,“将不必为这些就业岗位支付任何社会保险征摊金”。
越改越失民心 奥朗德要成“法国的施罗德”?
奥朗德现在的尴尬处境容易让人想起几年前的施罗德。他们或许面临同样的政治命运,即因推行国内结构改革而被民意“轰”下政坛。
北京《国际商报》报道,2012年5月当选法国总统以来,奥朗德不仅拿政府开支和社保领域“开刀”,还大力整顿金融业、推行“新工业法国计划”、延长退休年龄、提倡35小时工作制和商店周末营业等。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所研究实习员周谭豪表示,改革动了太多人的奶酪,更是不止一次招致了法国国内大规模罢工运动,也根本撼动了奥朗德执政的民众基础。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德国前总理施罗德身上。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所研究员李超曾有介绍,二战后制造业增长带来的红利也令德国人铺开了一张开支巨大的社会保障网,后期随着石油危机的爆发,高福利制度推高的生产成本令德国制造业不堪重负,为了应对由此带来的挑战和危机,德国政府进行了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其中尤以施罗德执政时期的改革成效最为显著。最终,改革得以在施罗德任内成功推行,但他也牺牲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无论是政府改革还是福利制度调整对于法国来说都是十分艰巨的任务,虽然“富人税”在2月被取消,但法国的经济改革方案还是引得企业老板、医生、律师、公证人等这些被视为法国最体面行业的金领纷纷走上街头罢工抗议。
可是,尽管民意上有着跟施罗德相似的命运,但也有分析认为奥朗德或许更是随民意“摇摆”,结果两边都不讨好。而施罗德竭力改变的福利制度,奥朗德却鲜少“下手”。
《中国经济时报》报道,法国《新观察家》周刊主编多米尼克·多拉在奥朗德上台一年后曾说,奥朗德制定经济政策时态度左右摇摆,既想坚持左派传统主张,促进社会公平,对富人征收重税,规范金融市场;又想采纳右派意见,实施改革,给企业松绑减负,提高竞争力。结果是出台的政策方向不明确,两边都不讨好。法国企业联盟主席洛朗丝·帕里则佐认为,奥朗德在经济和社会方面的政策缺乏协调性,令企业界无所适从。
为了降低政府预算赤字,奥朗德选择了“开源”——推动向富人征收最高达75%的税收法案。然而,由于增税,许多法国人强烈不满。法国企业的抨击令其处境将更加艰难。尽管奥朗德也推出了向小企业减税等鼓励中小企业发展的措施,力度却令人怀疑。
而将部分法国工作人口的退休年龄由62岁提前到60岁,则是另一个相反的、令人困惑的举动。德国前总理施罗德说,法国根本没有财力实施这一政策。
即使是从从2015年起正式运行《企业责任与团结协议》似乎也难以收买企业主的“人心”。该协议取消了企业生产税及社会互助附加税等项目,为法国企业在税收上再度减负65亿欧元,但同时低社会保障金和最低工资小幅提高;从事夜班、三班倒、重复性工作等“艰苦工种者”将享受额外福利……
避免“施罗德式结局” 奥朗德“压力山大”
更重要的是,奥朗德面临的经济环境却并不施罗德的轻松,失业率高企、经济增长乏力、财政赤字庞大……也许并不是改革,而是这些困境把奥朗德拉向施罗德一样的政治命运。
奥朗德面临的首要难题是高企的税负。安永事务所发布的2015年财政及税收政策观察报告显示,2013年法国税收收入在国内生产总值(GDP)中占比达到45%,较2011年上升了2.1个百分点,税负压力在经合组织(OECD)成员国中排第二位,仅次于丹麦(48.6%)。2010年~2015年的6年中,法国共计增加51项税负,其中2012年和2013年共计增加27项,远高于其他欧洲邻国。
其次是失业率,法国劳工部3月26日公布了2月份的失业数字,2月份在法国本土全国就业中心登记的失业人数比1月份增加了12800人,增达349万人,这接近2014年底创下的绝对纪录。加上海外省,失业人数增达375万人,增幅为0.3%,失业人数再次回升。
经济增长乏力和企业活力不足显然是造成失业率高企的重要原因,受困于改革进展缓慢的法国经济显然无法创造那么多就业机会来降低失业率。对于奥朗德而言,要解决失业率问题还需要绞尽更多脑汁。
财政赤字庞大也是“老大难”问题。法国财政赤字一直被德国指责。作为欧洲“老二”的法国,其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却无法达到3%的标准,以至于自2009年以来欧盟三次需要批准法国推迟实现降低财赤率目标。按照欧盟财长会议的决议,法国需要在2015年、2016年和2017年将财赤率分别降至4.0%、3.4%和2.8%。
当然,奥朗德在竭力改变现状。自2014年起,法国政府通过给企业返还税款来降低劳动力成本,使得从大幅税收节减中受益的企业有更多资金开拓新市场,研发新产品,创造就业岗位。上文所述的《企业责任与团结协议》虽然可能效应不大,但聊胜于无。财政赤字上,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法国财政赤字好于之前预期的4.4%,只有4.0%。
奥朗德还有两年时间来让改革更加彻底,换取经济的好转。如果两年时间能让奥朗德“翻盘”,改变自己结果上的“施罗德式命运”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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