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暴恐与土耳其政变背后意味着什么

法国尼斯１４日晚遭遇恐怖袭击，至少８４人死亡。7月16日，在土耳其安卡拉，车辆在军事政变导致的冲突中受损。土耳其总理耶尔德勒姆15日晚说，土武装部队总参谋部部分军官当天企图发动军事政变。目前土耳其国内局势尚不明朗。面对欧洲以及土耳其接二连三发生的乱象，我们不禁要问究竟什么才是“好”文明？

法国尼斯１４日晚遭遇恐怖袭击，至少８４人死亡。7月16日，在土耳其安卡拉，车辆在军事政变导致的冲突中受损。土耳其总理耶尔德勒姆15日晚说，土武装部队总参谋部部分军官当天企图发动军事政变。目前土耳其国内局势尚不明朗。面对欧洲以及土耳其接二连三发生的乱象，我们不禁要问究竟什么才是“好”文明？

7月14日，在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士兵在事发区域警戒

在法国尼斯前天刚刚发生恐怖袭击案后，今天早晨欧洲另一翼的土耳其发生了军事政变。一位朋友在微信中感叹：欧洲怎么这么乱？

从现在开始——其实，应该是从更早的“现在”开始，我们就已应该改变看待世界的习惯性思考方式。在经历了20世纪下半叶的霸权和秩序后，在很大程度上，世界又回到了它的常规状态。在这个状态里，混乱、仇恨、纠争日益频繁，而阻止混乱、仇恨、纷争的能力与意愿日益薄弱，“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心态日益加剧。6月底的英国脱欧公投、特朗普在美国总统大选中的异军突起，是世界进入常规状态的另一些注脚。

欧洲与土耳其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使乐观主义的市场在急剧减小。欧洲文明——或者说西方文明还能为世界带来普遍秩序吗？英国脱欧公投使人们开始担心欧盟还能不能存续，前天法国发生的恐袭案，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担忧。这种担忧实际上也是对欧洲文明的担忧：它看起来已处在新一轮的长期性衰败之途，还有没有转寰重生的可能呢？

土耳其的枪声发出的是怀疑的尖厉声响。今天早晨，当微信里忽然传出土耳其发生军事政变的消息时，绝大多数人的反应是在造谣，谁能相信在埃尔多安的铁腕统治下，还会有军人胆敢犯上不尊！

难以置信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在“难以置信”的背后，也正在反映我们思考世界的方式的滞后。自2008年欧美金融危机发生以来，眼前的世界已不再只需为经济上的麻烦而忧愁，而是要再次进入到文明思考的层面，反思为什么会发生整体性的文明溃败？

当曾经表现强劲的主流文明逐渐表现出疲惫之象时，处在不同文明连结带的地理区域，也容易成为文明撕裂带。土耳其的政变在很大程度上，是欧洲的焦虑向东蔓延、激发了土耳其的近代传统的结果。当一个世俗化的欧洲日益感受到来自伊斯兰的威胁而又应对乏力时，作为世俗化象征的土耳其军队的焦虑也可以想见。

截止作此小文时刻，土耳其的政变据闻已遭挫败。这究竟是这个国家的幸，还是不幸？不难相像的是，当军队的权威被收于埃尔多安的铁掌时，土耳其的未来进程，不会是凯末尔主义的发扬光大，而是奥斯曼主义的古老文化、政治传统的复活，这对土耳其自己、欧洲和世界，分别将意味着什么？

当土耳其也向着伊斯兰化的方向高歌猛时时，在西方文明与伊斯兰文明之间将树立起更高的屏障，欧洲流向中东的文明水管，也将进一步关上阀门，一种“文明冲突”的残酷场景，也将更加频繁上演。这是塞谬尔·享廷顿的胜利？

欧洲以及土耳其接二连三发生的乱象，也在提醒人们需要思考一个新问题：究竟什么才是“好”文明？不可持续的文明肯定不是“好”文明，不管它曾经展现出多少高上美好。一种可持续而又让人感觉适意的文明，又应该是什么模样呢？